《艺周刊》: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势力版图中,川美艺术家一直受人关注,但近些年川美创“潮流”化的现象备受质疑,你怎么看目前川美艺术生态的问题? 王林:那是媒体配合市场操作艺术创作的结果,是短期行为也是短暂现象。水清则无鱼嘛,没一点乱的东西,也没生气。金融危机一来,卤水点豆腐,干的、水的分别清楚就行了。 《艺周刊》:川美艺术生态有哪些标志性的特征,近年来有哪些变化趋势? 王林:说起来也有几条:一是重视边缘与底层的生态经验,许多艺术家有自己的思路,可以不管北京、上海在干什么。二是生存容易,可以埋头苦干,慢慢等市场找上门来,不必早早地为发财而卖身。三是以架上为主,还是受美院影响大,四川美院在材料、影像等观念艺术和新媒体艺术方面实在是比较欠缺。 《艺周刊》:据了解,川美艺术生态一直有被外界误读的成分,比如也有一大批不为外界所知的年轻艺术家,他们的作品看似不那么“市场”,但却体现了强大的艺术创造力,针对这样一个艺术群体,你是如何看的? 王林:我喜欢他们的耐力和韧性。这里有很多独立的艺术家,不太为市场所动,他们的作品自有其价值。我前不久策划“独立艺术家作品系列展”,就是想把国内这一类艺术家呈现出来,当然也会选择川美周围的艺术家,希望能继续做下去。 《艺周刊》:川美(黄桷坪)那边一直都有一个传统,很多成功的艺术家都会收藏一些年轻艺术家的作品,形成一个独特的扶植风景线,你觉得对于年轻艺术群体的可持续发展,除了上述这种艺术家之间的互助形式,还有哪些好的方式? 王林:成功艺术家收藏一些年轻艺术家的作品,是对后来者的鼓动和支持,这可以说是川美提携年轻人的具体做法,是一种很好的民间友情扶助的方式。还有就是为优秀的年轻艺术家写写文章,推荐他们多参加一些展览,有出头露面的机会,能够为人所知,这些也许对艺术家的成长更重要。 《艺周刊》:你觉得“四川画派”的风格在年轻艺术家身上有什么样的表现(新样式)? 王林:所谓“四川画派”指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“伤痕——乡土”艺术,其中艺术家对历史经历的伤痕表现,一直影响着川美一代又一代艺术家。从何多苓、张晓刚、忻海洲、赵能智、张小涛、谢南星,这么一路下来,以不同方式叙说着中国人内心深处的悲哀。尽管不时为社会的嚣声所淹没,但这种叙说自会让人听见,并为之感动。 《艺周刊》:怎么看外界对川美艺术生态的影响? 王林:影响无非是名利两个方面,反正名比利好,出名可以鼓动艺术家上进,谋利往往让艺术家维持现状。出名可以是目标,谋利只能是结果。“利诱”这个词儿是贬义词,你听说过“名诱”吗,没听说过吧,但名诱是有的,只不过没这词儿,所以无所谓褒贬,自己可以把握。 《艺周刊》:您认为考察川美年轻艺术家生态的现实意义有哪些?请您谈谈川美年轻艺术家发展的未来空间将会是怎么样? 王林:这两个问题我都不想回答。为什么呢?艺术是一种自在自为的东西,还是让它自发一点好,有心栽花不发,无心插柳柳成荫,无为而不为。不必太看重什么 “现实意义”、什么“未来发展”。对一个艺术区域来说,艺术的自由和艺术家的自主是最重要的东西。有了这两条,自然会产生结果。批评也好、艺术史也好,不就是关注艺术创作的结果吗? |